“这件玫瑰红的丝质布料是从暹逻国来的,由紫姑娘穿来,定是美若天仙。” 王师傅中肯的推荐着。 黄色-=文学 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.com 最新地址--免地址发布:huangsewenxue.net 自动回复-地址邮箱:bijiyinxiang@gmail.com “紫儿,你认为呢?”徐步云亲昵的搂着范紫庭问道。 范紫庭穿著自已的青衫──这是她千百般要求,徐步云才允准的。经过几天的欢爱,她更显娇媚,一看就知道是女扮男装,王师傅在量完身材尺寸后,便推荐几匹上好的衣料,好衬托出这位娇人儿的清丽气质。 “都好。” 由于范紫庭没做过女儿身打扮,也就不知从何挑起,只好含糊回答。 “那就都留下好了。王师傅,你店里只要有你认为适合紫姑娘的,统统裁做起来,再向帐房请款就是。今儿个你先赶急精制几件,明日一早送过来,其余的你再看着办。” 就在徐步云对王师傅指示的时候,小厮在门外禀报王玉叶来访。 “她来做什么?”徐步云不耐烦的自语着,接着要小厮将人带到书房候着,顺便领王师傅出园。 王师傅向徐步云做了个揖便退下,眉开眼笑的随小厮出园。 “紫儿,你待在这儿,我去去就来。” 徐步云柔声对范紫庭说道。 “嗯!”范紫庭柔顺的点点头。 待徐步云前脚一走,范紫庭后脚就溜出了雨青楼。此时守园的小厮正送王师傅出庄,两人又在门口聊了一会儿,雾园无人看守着,范紫庭顺利的出了园,忍着双腿间的疼痛,想回后院告诉秋月不用到苏州去了。 走到后院,她已是满身汗,寻着林大娘的住处。敲着门。 “秋月,你在吗?”范紫庭拉高嗓子喊着。 无人响应,她又叫了几声,觉得情况不对,推门一看,屋内无人,再来到秋月的寝房,秋月的东西都不见了。 怎么回事?范紫庭心里泛起极大的惊慌,转头往自己的厢房行去,进入屋内,瞥见桌上搁着一张小纸条,定神一看,是秋月的字迹!小庭:我想了很久,还是去一趟苏州赵家,免得你为了我的事烦心。我路上会小心,你也要多保重自已。 秋月留不!秋周到苏州去了?!范紫庭不敢相信的看着字条,那她这三天待在星月轩不就白费了?不!不可以的!范紫庭内心狂喊着,随即便往徐家庄的大门跑去。 Θ禁止转载Θ ※※浪漫会馆独家制作※※Θ禁止转载Θ“步云──”王玉叶见徐步云踏进书房,嗲声的欠了个身,随即风情万种的走向他。 “步云,我昨夜来找你,却被栏在园外,你得好好惩罚一下那守园的小厮。” 王玉叶娇嗔的告起状来。 “你今天来不会只为这事吧?”徐步云冷漠的应着。 “唉呀!步云,你怎么这么说呢?下人对未来的庄主夫人如此不敬,怎能不好好管教?”王玉叶不死心的说着。 “未来的庄主夫人?你在胡说些什么?”徐步云皱起眉头。 “步云,你不是要向我父亲提亲了吗?还叫我自己去看些喜欢的东西,今早裁缝师傅也入庄要帮我量制嫁裳……” 王玉叶娇羞的说着。 “果其是有其父必有其女。你爹巴结逢迎、贪爱惧势、为达目的不择手段,你跟你爹一个样儿!别以为你跟我燕好,我就得娶你。红凤楼乐妓的床上功夫都此你好!想做徐家庄的庄主夫人?你想都别想!”徐步云继续冰冷的说道:“我更不许外人在我跟前搬弄徐家仆人的是非。徐家庄是有规矩的地方!王大小姐要是在杭州已经玩够了,就请打道回府吧,不送了!”他直接下了逐客令。 “你……你……” 王玉柴气得嘴唇发白,原本美艳的脸,五官全扭曲在一块儿,咬着嘴唇说不出话来。 徐步云说完便转身离开,急急的往雨青楼去,留下王玉叶在书房凶恶的瞪着他的背影。 Θ禁止转载Θ ※※浪漫会馆独家制作※※Θ禁止转载Θ徐家庄的大门口,有两个人正在争执着。 “让我出去!”范紫庭向守门的二楞子嚷道。 “不行啊,小庭子,庄主有令,除非有庄主的交代,否则谁也不可以放你出庄,谁要是违令,重打五十大板,再逐出庄,永远不许踏入庄内半步。不是我不放你出去,你要想想,我还有高堂老母啊!”守门的二楞子愁眉苦脸的说道。 “不管啦!我有重要的事要出庄,你快放我出去!”范紫庭伸手就要推门。 “不行,小庭子,这样我会很惨的!求求你,不要为难我啦!”二楞子赶紧把门闩上,整个人挡在大门前。 “二楞子,你不要怕,只要我不对庄主说,他是不会知道的,你快放我出去。” 范紫庭小声的劝诱着二楞子。 “是吗?”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范紫庭的后方传出。 “庄主!”二楞子必恭必敬的拱手行礼。 范紫庭则全身僵硬,面对着大门,呆立在原地。 他……他不是在书房谈事情吗,怎么会在这里?范紫庭不用回头,就知道徐步云站在她的后方,而且还站得很近 她可以感觉到他灼热的气息!徐步云长臂一伸,拦腰扛起了范紫庭,施展轻功、往雨青楼飞去。 “不要!放开我……” 范紫庭一头秀发倒垂下来,俏脸向着他的背部,双手拚命捶打着他。 “放开我!你卑鄙、下流、无耻!禽兽!”范紫庭一路上挣扎着,也骂着。 徐步云轻功了得,不一会儿就回到了雨青楼。 “住口!”徐步云将范紫庭放在椅上,按着她的肩膀俯看着她。 “我不是叫你待在雨青楼吗?我只出去一会儿,回来你就不见了,你根本就把我的话当耳边风!你眼里有没有我啊?!”徐步云对她吼道,原本俊秀的脸庞蒙上冲大的暴怒。 “我……我只是想去看秋月,她……她……” 范紫庭被徐步云的气势所震慑,仰头看着他,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。 “又是秋月!不许你再提她!”徐步云眼冒火光,狂乱暴怒的对范紫庭吼道。 范紫庭想问秋月为何会不在庄内,还不明就里的说: “我还没说完。秋月她──唔……” 她剩下的话被徐步云的嘴封住了。 “看来我不好好的教训你一顿,你是不会把我的话听进去!”徐步云将她推倒,让她的上半身趴在雕花镶玉贝的圆桌上。 “你……你想干什么?”她想从桌上爬起,却被他从身后用大掌压住。 “你说我想做什么呢?”徐步云邪佞的说,一面将自己的裤头解了。 被按趴在圆桌上的范紫庭,突地感觉到空气的冷冽──“不……你不可以脱我的裤子……不要!”徐步云将范紫庭的青衫下摆掀起,一把扯下她里头的长裤,白皙修长的玉腿立刻呈现在眼前,被亵裤包覆着的浑圆臀部,由于范紫庭趴在桌上的姿势而更加挺立。 徐步云抚模着她雪白光滑的臀部,手掌稍一用力,亵裤被扯破,无力的沿着大腿下滑,挂在足踝处。 “啊……住手……求你……快些住手!”范紫挺知道自己又将被侵犯。 她不要这样!这儿是雨青楼啊,光天化日之下做那档子事,要是被别人撞见了,脸往哪儿摆呢?她奋力的挣扎着,可她的抵抗有如膛臂挡车,起不了作用。 随着亵被的滑落,腿根间的嫣红花穴立即若隐若现的勾引着徐步云的目光。大掌掰开两片玉臀,穴口的花瓣儿显得有点红肿,两腿内侧还残留着昨晚的紫青淤痕。 沿着浑圆的臀瓣,徐步云的手指滑进花穴儿里。 “啊……痛……” 范紫庭倒抽了一口气,昨晚花穴儿的冲击尚未复原,他的手指又…… “云,求求你……饶了我吧……” 范紫庭的美眸蓄满泪水,声声求绕。 “不给你一点儿教训,你是不会把我放在眼里!”他随即又插入一指。 “啊──”小穴儿被强力撑开,范紫庭痛得眼泪直流,双手紧抓着桌沿。 “不要这样……会有人经过的!求求你……云……” 范紫庭忍着痛哀求。 “不会有人来的。就算有人来,谁看见,我就把谁的眼珠子挖出来。你说好不好?”徐步云故意耸动的说着。 喝?好残暴的人…… 范紫庭吓得不敢再出声,生怕又连累哪个婢女家丁。 徐步云手指在范紫庭的体内不断来回的戳刺着,但范紫庭只担心会有人瞧见,加上这种只下半身赤裸的样子让她极不习惯,以致娇躯无法响应徐步云的挑逗,花穴依然干燥紧绷。 她依然试图挣脱,身体不断的抗拒着外来的压制,徐步云对她的挣扎不以为然,更加拉开她雪白的双腿,嫣红的花穴口正对着怒张的男性分身,看着白玉般的臀部扭动着,激起了他原始的欲望。 好想进入她温暖的秘处,尽情的冲刺!身下的男性分身炙热的寻找着出口,再难忍耐的徐步云不管花穴有没有湿润,硬将炽热的男根往穴口儿一插──“啊──”范紫庭痛得全身一缩,小脸贴在桌上,紧闭着眼睛,泪水湿了桌面,小守紧抓着桌沿,关节处因过度用力而泛白着。 采站立姿势由范紫庭身后插入的徐步云开始来回的律动。由女体的反应,他知道软玉般的身子还没有做好准备,他这样强力进入,一定弄得她痛彻心靡,所以他放慢速度,希望能减轻她的痛苦。 他不知范紫庭的身子已经到了极限,就算花穴儿充满湿濡的爱液,男性的插抽律动还是会让她痛不欲生。因为前一天他的狂猛需索使得她的私处受了点轻伤,正需要好好疗养,想不到今日又来这一回。 “呜……好痛啊……云,求求你,不要了……我不行了……” 范紫庭哭喊着,贴在桌面的小脸皱成一团。 “那你说将来只听我一个人的话。说!”他又是一记挺进。 好温暖的花穴儿!整个男性被湿热的甬道钳住,肉壁间层层肌里包覆吸吮着敏感的男性前端,这种舒服感刺激着他,令他仰起头来呻吟出声,闭着眼享受着这时刻,一双大手紧抓着她的臀瓣,俏挺的臀部立刻出现红色的痕迹。 “不──不要──”范紫庭的眼泪像珍珠般落下,嫣红的唇瓣因承受不住而微微抖动着。 徐步云俯视着范紫庭的倔强,怒气又起,加快了插送的速度,正当腰臀使力之际,雨青楼的房门突地被大大的踢开!“徐步云!你凭什么对我如此不敬?我王玉叶岂是你呼之即来、挥之即去的人?你以为──”王玉叶踢开门后一阵泼辣的叫骂,等地定晴一看──“你……你……” 王玉叶震惊得说不出话来。 范紫庭见真的有人闯进来了,强烈的羞耻心使她将头往肩膀内部缩,拚命的叫着: “快放开我!”徐步云的大手按住她的背,对着王玉叶勾起邪笑。 “王大小姐,你还有什么事吗?”此刻他的男性仍在范紫庭的体内,他感到甬道内一阵收缩,差点使他爆发出来,他微抽出一些,但男性的前端仍停留在湿热的花径内。 “你……徐步云,你喜欢男人?!”王玉叶睁大了眼睛,不敢置信的看着屋内的情形。 由于上身着男装的范紫庭被按趴在桌上,又被徐步云从身后插入,因此王玉叶根本看不出趴在桌上的范紫庭是女的,她只看到徐步云正与一名娈童在桌上欢爱,而后者好似受了极大的压迫,双手紧抓着桌沿,看起来好可怜…… 这徐步云居然诱奸男童?!变态!下流!看到这突如青天霹雳的一幕,她才恍然大悟为何他急着赶地出庄。 徐步云听了王玉叶的话,扭曲了嘴角冷笑着说: “对啊,跟男人做比跟女人做有趣多了。可惜你是女人,没法子享受这乐趣。” “你……你变态、下流!我……我要跟我爹说去,我们都被你骗了!”“可惜我对你爹没兴趣……记得告诉你爹这一点啊!”徐步云腰部故意用力一挺。 “啊──”他身下的范紫庭痛叫了起来,王玉叶听了更是面红耳赤,掩着耳朵夺门而出。 徐步云加大抽插的动作及力道,坚实的桌子发出声响。 “啊──不要──”一声声的哀叫紧随着王玉叶逃离的脚步更加激烈,被人撞见的羞耻,加上徐步云蛮横的进出,使尚未复原的肉瓣更加红肿疼痛,在心理及身体都承受不住的情形下,范紫庭终又昏厥了过去。 强大的外来刺激使范紫庭的花径甬道微微紧缩,让徐步云深埋在里面的男性受到前所未有的兴奋感,原本极度克制的欲望再难忍耐,随着一声低吼,在范紫庭的体内释放出所有的热流。当男根抽出时,白浊浓稠的液体沿着白皙的大腿内侧流了下来,形成一条白亮的丝线,花穴口儿沾满了他的津液,掩盖一寸充血红肿的肉瓣及抖动不停的小珍珠。 第七章 星月轩徐步云神情复杂的看着范紫庭沉睡的脸,心里再次懊恼着自己的失控。怎么一向冷静行事的他,遇到范紫庭不听话就大发雷霆呢?看着脸色惨白的范紫庭,他心中突然有一个想法,可以让她永远都得听他的话、一辈子都把他放在眼里……想着想着,他脸上泛起了得意的笑容,随即离开星月轩,往书房走去。 晚间,范紫庭幽幽转醒,瞧周围一片漆黑,想移动身体,下半身传来撕裂般的痛苦令她皱紧了眉头,动了下指尖,发觉全身都酸痛不已。 咦?怎么没人呢?范紫庭口干舌燥,想喝水,却因为之前在雨青楼痛彻心扉的哭喊伤了嗓子,只觉得喉咙像火炙般疼痛,叫不出声来。面对满屋子的黑暗,她心里怕了起来,想唤人来,但出不了声,害怕及着急交错的心情使她抽搐着肩膀,在黑暗中呜咽着。 自从被徐步云知道她是女的以后,她就很可怜,待在他身边哪儿也不能去。徐步云对她的需索一次猛烈过一次,几乎每次的交欢她都会昏厥过去,醒来后,就是全身酸痛,私处也每每传来微微的的痛感;更严重的是,折腾了半大,秋月还是到苏州去了。 现在周围一片漆黑,搞不好是那卑鄙下流无耻的庄主肥她关在牢房里了……范紫庭越想越难过,哭得更伤心了,阵阵的哭声回荡在宽大的空间里,更显孤寂。 “怎么回事?”徐步云远远的听到哭声,火速的冲了进来,点了油灯,四周大放光明,只见范紫庭在床上哭得声嘶力竭。 “紫儿宝贝,你怎么哭成这样?”他一面说着,一面拿巾子擦着她的泪水。 “水……” 范紫庭困难的吐出一个字。 徐步云马上倒了杯茶,扶起她,慢慢地将茶倒入她的嘴内。范紫庭喝了茶喉咙比较舒坦点,嘤嘤咽咽的说: “你……你……” “紫儿,有话慢慢说。” 徐步云轻抚着她的背。 “秋……秋月……” 范紫庭小手胡乱擦着脸上的泪水。 “又是秋月?该死的!你就不能一天别提她吗?”徐步云没好气的说着,实在拿她没辙。 “秋月在我房里留了张字条,说她到苏州去了……你明明答应我,只要我在这儿待三天,你就不让秋月到苏州的!你这个骗子!”“不许说我是骗子!”徐步云用冷漠的声音说道,目光冷肃骇人,一手抓住范紫庭的手腕。 范紫庭吃痛,却不吭一声,眼泪直往下流,滴在锦被上。 “不许哭!”徐步云威喝道。 但范紫庭越怕越哭、越哭越怕;徐步云用手钳住她的小下巴,抬起她的脸,看着她水汪汪的美眸眼泪不断滴落下来,樱桃小嘴颤抖着,一副我见犹怜的娇美模样,低下头吻上了她的唇瓣,哭声顿时停止。 他沿着她的唇形吻着,与原先的威吓口气截然不同,是一种温柔的、疼惜的对待。范紫庭被吻得忘了哭泣,只愣愣的看着他。 “乖紫儿,我先抱你去沐浴净身,这样你会舒坦一点儿。” 见她不哭了,徐步云掀开锦被轻抱起她,像在抱一样宝贝般。见到她双腿闲有干涸的白色液体,心里又是一阵悸动,赶紧施展轻功,一跃使到了温泉浴池边。 将范紫庭轻放在温泉内,徐步云衣衫一解,也跟着入泉,细心的冲洗着范紫庭滑郁的身子。 他浸入泉水中,好不容易将刚升起的欲火强压了下去,看着范紫庭满脸的泪痕,心中有万分的不舍,拿着湿巾子擦着她的泪痕,柔声说着:“不许再哭了,秋月的事,我会找赵老爹来问。乖……” 范紫庭顺从的点点头。 待范紫庭用过晚膳,被已深了,赵老爹仍必恭必敬的站在雾园外等候传唤。 Θ禁止转载Θ ※※浪漫会馆独家制作※※Θ禁止转载Θ“赵老爹,那秋月是何时出庄的?何以庄里的人出远门没有上禀?”徐步云严厉的质问着。 “启……启禀庄主,那秋月定是偷溜出庄的,我问过守大门的二楞子,他发毒誓,绝没有私自放秋月出庄,请庄主明察。” 赵老爹鬓角流着汗,诚惶诚恐的解释。 “那秋月不见多少时日,你总该知道吧?”徐步云沉思了一会儿,问道。 “据老奴推算,已有两日了。” 徐步云大手一挥,“加派人手守住庄内前后门!另外叫郑叔带着十名壮丁,连夜火速赶往苏州,定要寻着秋月。秋月一有消息,立即来报,明白吗?”“老奴立刻去办!”“下去吧!”赵老爹拱手行了个里,退了下去。 “紫儿,我这样处理,你还满意吗?”徐步云对着屏风后面道,就见范紫庭从屏风后面闪了出来。 “嗯……希望秋月不要有事。” 范紫庭仍忧心忡忡。 “放心吧,我已经加派人手去找了,且我徐家庄的人在外面行走,不会有人敢刁难的。紫儿,你还是早点休息,明儿个一早,看赵老爹捎来什么消息再做打算。” 范紫庭点点头,莲步轻移,想跨出书房的门槛,但腿间传来的刺痛使她扶住门边大口的吸着气,徐步云见状,立刻一把抱起她。 “紫儿,就叫你不要乱动,由我抱你就好了。” 他施展轻功,人影一跃,转眼已到了星月轩。 他帮她脱下青衫随手一扔,便将范紫庭抱到大床上安置好,紧密的盖好被子,自已就在她旁边躺了下来,叹了口气。 “怎么了?怎么叹气呢?”范紫庭不自觉的关心起徐步云来。 “没什么。睡吧!”徐步云心里叹道,美人在侧,却不能一亲芳泽,这种痛苦大概是普天之下的男人都能体会的吧!隔天一早,范紫庭左等右等,秋月还是没有消息,倒是裁缝王师傅送进庄的一大箱裙襦衣裳早早就搁在床边,可她根本没兴趣,依旧穿著原来的青衫。徐步云起床后就在书房处理事情,也不见他的踪影,她只好一个人干坐在轩内等赵老爹的消息。 还有另一件事在她心头:她想回后厢房去。毕竟三天已过,秋月也去了苏州,她没有理由再待在星月轩,她想回到自己原来的地方。 正当她在想怎么跟徐步云说的时候,后者正一派潇洒的出现在门口。看见范紫庭仍着男装,徐步云用犀利的目光巡视着屋内,眼光扫到被范紫庭弃置在一旁的衣箱,目光再度回到范紫庭的俏脸上。 范紫庭知道他眼中的询问,便吞吞吐吐的说:“我……还是穿自已的衣衫比较自在,所以那些个衣服……我……你……那个……” 她被徐步云盯得极不自在,连话都不晓得要怎么说了。 “你是要自己换,还是我帮你换?”“啊?不,我不需要那些裙襦衣裳,我穿这样就很好了……啊!你做什么?快住手啊!”徐步云脱着她的青衫,口气强硬的说:“换!”不容挑战的口气让范紫庭知道再坚持下去对自己没好处,只有无奈的打开衣箱,拿出一件鹅黄色的襦裙及同色系的上衣。 “你……你转过头去,不许偷看!”徐步云笑了笑,依言转过身去。女人真别扭,过去几天他早已将她美好的身躯一览无遗,换身衣服还要他转过头去?不过为了能看到佳人着女装,他还是不多说,乖乖照办。 听到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脱衣声,徐步云不自觉的在脑中勾勒着范紫庭一丝不挂的娇躯,心中有一股强烈的欲望,想转过身扑在那白玉一般的身体上…… 随着时间的过去,徐步云闭上眼、咬着牙,将自已的冲动压制下来。该死的!时间怎么过这么慢?他不知还能忍多久…… 克制自己的欲望夺走了徐步云所有的注意力,却忽略了身后早已没有声响,等他惊觉到这一点,心下一慌,猛地转身,却对上一双黑白分明慧黠灵动的双眼。 啊……好美!范紫庭淡扫蛾眉,用翠玉的簪子挽起如云的秀发,丝亮的发色一览无遗。经过一夜的休息,嫣红的小嘴垂涎欲滴,如雪的肌肤在浅柔鹅黄色丝绸衣裳的衬托下,更显娇美。 此刻的范紫庭有如下凡天仙,徐步云一时之间看得呆住了;范紫庭对徐步云酌盯看极不习惯,羞红着脸低下了头。 徐步云像惊醒般, “紫儿,你真是美极了!果然女娃儿还是要着女装……真是美极了!”徐步云点头频频钻赏着。 范紫庭被他这样赞赏,自信心也大增。她本以为自己穿女装一定很奇怪,不过由徐步云激赏的眼光,她如道自己是美丽的,也就笑了起来。 “再叫王师傅多做些衣裳。紫儿,以后不许穿男人的衣衫了,那会可惜了你这么标致的女儿家。” 徐步云抱着范紫庭轻轻的说道。 “我知道了。” 范紫庭嘴上应着,心里头却另有打算。 “云,我……我想……” 她想回后院去,却怕说出口后会惹得徐步云不高兴。 “你在想什么呢?”徐步云抱着范紫庭,脸贴在她的云鬓处闻着她的幽香,心情很好的样子。 “我……我想回后厢房,回我以前的地方。” “不准!”徐步云彷佛早就知道她会提出这要求似的,一点儿意外的语气也没有,只有冷静、霸道的命令。 “为什么呢?三天已过了啊!秋月又已经离庄了,所以我想……” 范紫庭心中浮现一股酸楚。 “我是徐家庄的庄主,我说的话,不许有人违背。不要再说了!”徐步云天生霸气的性格使他绝不会放弃自己想要的。 “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?!你明明是说三天的啊,现在三天已经……” “你没听懂我的话吗?”徐步云眼底绽放出冷厉的光芒。该死的!她就一定要提醒他吗?她就这么不喜欢跟他在一起?范紫庭看到徐步云严厉的目光,便停了话低下了头。虽然她只是一名管事的女儿,而他是高高在上的庄主,但庄主怎能言而无信呢?她心里有千万个委屈,只能默默的低下头。听到开门、关门的声音,她知道他已离去。 轻叹了一口气,范紫庭无奈的坐在床沿,心里头想着那唯一的问题──秋月,你在哪儿?往后的几天,由于范紫庭的身体尚未复原,徐步云到星月轩只是抱着她就寝,没有亲密的行为。而范紫庭每天清晨醒来时都会看到徐步云痴痴的看着她,黑眸中有着深深的思虑。 在这段日子里,范紫庭不断的询问着秋月的消息,徐步云由刚开始的耐心回答,到漫不经心的应付口气,使得范紫庭气愤不已。那可是她最要好的朋友啊!面对徐步云的相应不理,范紫庭开始用消极的沉默来抗议。每当徐步云在房里与她聊天,她只听不说,左耳进右弭出,且很巧妙地让徐步云知道她心不在焉。夜晚就寝,她由着他要亲要抱,她就是不响应,清晨醒来,对他的凝望视而不见,就当他是透明人一般。 徐步云再怎么迟钝,也发觉了范紫庭消极的抗议,更何况他本来就是个观察犀利的人。他心里头也怨手下的人办事不力,一个小小的弱女子,怎么会找了十来天还没消没息?!这一日,两人又为了秋月的事起了争吵。 “你根本就不想找回秋月,你是骗子!”“不许说我是骗子,我已经瞥告过你了!”“你只想把我囚禁在雾园!让我出去!”“你休想!”“你……你不守信用!”“我不准你离开,你就不可以踏出雾园半步!我是徐家庄的庄主,在庄内所有的人都得听我的命令行事,你也不例外!”范紫庭闻言,受伤的表情立刻挂在小脸上,颤抖着唇瓣,强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。 “好,我知道了。我只不过是一名管事的女儿,冒犯了高高在上的庄主,真是对不住!”说完,她便往床沿一坐,不再吭声。 徐步云知道自己出言太重,想要安抚她,伸出大掌往她脸颊摸去,无奈范紫庭是吃了秤砣铁了心,身子往后一缩,硬声道:“庄主请自重!我只是一名卑贱管事的女儿,碰了我有失你尊贵的身分!”“你……” 徐步云听了又火大起来,对她吼道: “你已经是我的人了,我当然可以碰你!”他粗暴的将范紫庭推倒在大床上,整个人压在她身上,吻上了她。 “唔……” 徐步云吃痛的低喊一声,抬起头来,下边的唇瓣微微渗出一些血丝。 “你竟敢咬我?!”徐步云粗暴的吼道。从来没有女人敢这样对他!“你不愿意我碰你?好,我就不碰你!但你这辈子休想离开雾园!”砰的一声关上门,徐步云头也不回的走了,留下范紫庭一人在偌大的星月轩,她转身趴趴在床上,无助的哭了起来。 “爹……你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人?爹……” 第八章 随后的几天,徐步云都没再踏入星月轩。 这天赵老爹接获飞鸽传书,立刻禀报徐步云,他听完后命赵老爹不许声张,随后人便转到了星月轩。见范紫庭趴在大床上哭泣,小小的肩膀无助的颤抖着,他在床沿坐下,大手模着范紫庭黑亮如丝的秀发。 茫紫庭知道是他,头也不抬。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呢?把她关在雾园,也不让她知道秋月到底怎么了,好几天也不上星月轩来,让她对一切感到惶恐。 她是人,不是笼中的鸟,他不可以这样对她!禽兽!“紫儿……” 徐步云试探性的叫一口一声。 范紫庭不吭声,小手抓紧了绣花枕头。 “紫儿,你听我说──”“我不要听!”范紫庭像闹脾气的小孩,小脑袋猛向枕头里缩。她再也不听他的了!他只会用尽各种借口骗她!徐步云缓缓吐出几个字: “秋月有消息了!”范紫庭闻言从绣枕里抬起哭得红通通的小脸。 “真的?”“真的!”徐步云对她点点头,语气肯定。 “她在哪里?”范紫庭松开紧抱的绣枕,急忙坐了起来,一双哭得红肿的双眼看着徐步云,急切的想知道秋月的下落。 “你得先答应我一件事才行。” “什么事?”难不成再在这儿待三天吗?“你必须答应与我拜堂成亲!”徐步云的黑眸直盯着她。 “什么?你……你说什么?”范紫庭一时之间意会不过来。 “我要你十天之后与我拜堂成亲,成为我徐步云的妻。” 徐步云一句一句的把话说清楚。 “为……为什么呢?全大下的女子都会很乐意嫁予你为妻的,为什么独挑我呢?”“我只要你!”徐步云单刀直入,眼底闪烁着光芒。 “我不要!”范紫庭回答得更干脆。 开玩笑!她要是答应,岂不是一辈子都得被关在雾园?成亲只是借口,想把她关住才是真的,她才不会上当!徐步云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。范紫庭本来就不是那种攀附权贵的女子,加上她是管帐的一把好手,对生意的往来也有概念,就算不靠男人也活得下去。他真该怨那范恕,把女儿教导得这样好,让他千诱万骗也要不到她…… 他是真的想要她!她与一般女子不同,那架惊不驯的眼神、清秀脱俗的气质,都不是一般女子可以相比的。 他虽不愿意伤害她,但在占有欲的作祟下,他只好用她的好朋友来威胁她;只要她拜堂成亲,她就别想离开他身扰一步。 “你不要?那……就任由秋月在外面流浪好一了!”徐步云说完便转身要离去。 “你……你怎么可以利用秋月来威胁我?下流、无耻!堂堂一个庄主怎么可以强逼别人拜堂呢?”范紫庭气急败坏的说着。 徐步云看着她焦急的模样,嘴角浮起不怀好意的笑容。 “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,不过那秋月可不知有多少时间可以捱了?”“秋月?秋月怎么了?”范紫庭紧张的问着。 徐步云却不回答,转身就走。 “喂!你回答我啊!徐步云!你别走,你这个小人,快回答我!”范紫庭叫喊着。 ‘小人’已经离开了,剩下范紫庭一人愣在星月轩。 听他的口气,秋月好象遇上大麻烦了……要她与他成亲,这不是强人所难吗?但是秋月怎么办…… 经过一夜的辗转,范紫庭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。隔天一早,她特意选了一件浅粉红色的衣裳,将秀发梳得乌黑漆亮,脸上略施脂粉,整个人犹如出水芙蓉般清新脱俗,抿嘴浅笑的模样更有沉鱼落雁之姿。 用过早膳后,她故意到星月轩外的庭园散步,等固定会在早膳后出现的徐步云到来。 早晨空气极好,阳光柔和的包围着整个务园,范紫庭驻足在凉亭边观赏园内的花草,不远处正有一双深如潭水的黑眸紧盯着她,但她却浑然不觉。 好美!浅粉红色的衣裳穿在她身上真是好看──不,应该说她穿什么颜色都好看。白净的小脸、黑白分明的眼眸、鲜红欲滴的唇瓣、美丽如黑缎的秀发,与庭围的粉红色枕朵相互辉映,彷佛一幅尽……美人入画,千金难买啊!徐步云看傻了眼,突然黑眸迸出极度嫉妒的光芒;顺着他的目光看去,范紫庭正捧起一束绣球花闻着香味,花瓣轻贴在她的脸颊,她觉得痒,便对着花朵笑了起来。 该死的花,居然敢这么近亲吻她的脸颊,可恶!她都还没有这般对他笑过呢!居然对着这花……天杀的,明口叫赵老爹把它给铲了!徐步云怀着对花的强烈妒意走了过去。范紫庭听到身后的脚步声,轻盈的转过身来,襦裙荡起了美丽的弧度,见是徐步云,小脸笑了开来,欠了个身道:“云,昨晚睡得町好?”徐步云看到美人浅笑,笑容像娇艳般的花朵,心头一阵狂跳,完全忘了之前几天两人还曾激烈的争吵呢!“呃……那个……” 徐步云面对着刻意打扮、娇艳如花的范紫庭,沉醉于她倾国倾城的美貌,一时之间忘了要对她讲什么,顿了一下回过神来,才想起要同她讲成亲之事,但又怕坏了一早的好兴致,便转了话头。 “紫儿,用过早膳了吗?”“嗯,我把整碗粥都吃下去了。” “那……那很好。你应该多吃一些的,身子骨才不会那么单薄。” “我知道。” 范紫庭又露出灿烂的笑容。 “唔……那个……” 徐步云实在想知道她对他昨天的提议有何答案,却一直犹豫着。 要是她讨厌他,讨厌到宁可牺牲好友,也不愿意与他拜堂,那怎么办?不,不会的。看她那样笑,一定不讨厌他才是…… 徐步云脑中快速的运转,想着各种可能性,一时之间,静默弥慢在庭园中。 范紫庭还是抬头微笑的看着他,徐步云则是俯头对着绣球花,好似在发呆。 问啊!问我啊!不要再看绣球花了,我比花儿好看啊……范紫庭心里虽然着急,但表面上还是微笑的看着徐步云。 终于,徐步云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,深深吸了一口气,清了清喉咙, “咳!紫儿……” “嗯?”随着轻柔的语调,范紫庭再给他一个甜甜的笑容,好似鼓励他说下去。 徐步云很谨慎的挑字捡词,慢慢的、一个字一个字小心地说着: “紫儿……对于我昨天的提议……你考虑得如何?”“我同意!”范紫庭干脆的答道。 对于范紫庭百接立即的回答,徐步云又惊又喜,不过下一刻,天生的商人性格使他直觉事情有异──怎么她这会儿不哭也不闹了呢?“紫儿,你昨个儿不是还骂我威逼、无耻、小人吗?怎么今日答应得如此干脆?”徐步云狐疑的问。 “因……因为我想通了啊!”范紫庭心头一惊,生怕被徐步云看出她的盘算。 “反正我与你已有夫妻之实了,何况徐家庄是我从小生长的地方,与其以后嫁到一个陌生的地方,倒不如留在这儿。更何况……” 她突然吞吞吐吐了起来。 “更何况什么?紫儿,你快说!”随着范紫庭语气的停顿,徐步云一颗心也悬在半空中。 “更何况我的夫婿长得英俊倜傥,又会营生,是不可多得的人才,也是天下女子心仪的对象,我能有此荣幸,为何不把握呢?云,你说对不对?”说完,范紫庭还故做害羞的低下头去。 徐步云听了这番话觉得很窝心,也使他的戒心松懈下来。 “对极了!”他对她的说法表示赞同。 “云,我丑话说在前头,我可没有什么嫁妆,你可不能整人把我关在帐房里,要我努力工作抵当嫁妆哦!”徐步云闻言,难得的哈哈大笑起来, “我不会把你关在帐房里。我会把你关在星月轩,天天与我在一起,哪儿也不许去。” 果然如她所料!范紫庭心里想着。 “云,拜堂成亲的一些琐事可要不少时间,十天可能不够,要不要多费些时日,这样也办得妥当些。” 范紫庭想争取一些时间。 “这你不用担心,我早就已经下令去张罗了,婚礼一定会办得尽善尽美。” 徐步云一把抱住了她。 什么?!他早就在策画此事,却现在才告诉她?!好!没关系,他算计她。她也有自己的计画!她本想拖延几天的时间,但这样也行,只要等待时机就可以了,最主要的是不能引起他的疑心。 范紫庭立刻附和道: “云,你真是体贴……要是我爹知道,一定会很高兴的。” 言语之间,透露出些许伤感。 “紫儿,你不要难过了,范叔要是知道你往后有我照顾着,他会很放心的。” 徐步云轻吻了她一下。 “嗯。” “紫儿,你身体好点儿没?等会儿我吩咐厨房再送些补品过来,当新娘子身体要养好才行。” “我的身体好多了,只不过……还有点疼。” “哪儿疼?我马上请大夫过来看看!”徐步云很关心的问着。 范紫庭却满脸通红的低下头,小声的埋怨道: “还不都是你!那么用力……” 徐步云立刻心领神会,有些贼贼的笑着, “这样的事可不是每个男子都做得到的!”“你还说!”范紫庭娇嗔道。 随后两人到雨青楼休憩闲聊,甜蜜自不在话下。 Θ禁止转载Θ ※※浪漫会馆独家制作※※Θ禁止转载Θ王玉叶自从那一天撞见徐步云与范紫庭花雨青楼交欢后,就认定徐步云是一个喜爱男色的龙阳君,气冲冲的回到竹轩,令小雪等随行下人收拾行今,立刻离开徐家庄。 赵老爹紧张的向徐步云禀报王玉叶离庄敬自强的消息,徐步云理都不理,由着她去。 王玉叶愤愤不平的离开徐家庄,觉得受到欺骗及深深的羞辱。她越想越生气,一路上不断的挑剔随从仆人的毛病,可怜的婢女家了敢怒不敢言。 由于王玉叶是官家千金,一路上皆有县府的地方官接待着,经过十余天,一行人就到了苏州府。 王家在各地皆置有房产,苏州也不例外。朗廷竹官员本俸很低,单凭王忠贤当吏部尚书的一点儿官俸,根本无法在各地购置房产,这其中当然不乏贪污收贿的肮脏钱,只是王玉叶从小生活优渥,也不曾想到她爹的钱财来路不明。 到了王家在苏州的别院,守院的奴仆早已打扫洁净,恭候王玉叶的大驾。一到自家的地盘,王玉叶的气焰更加嚣张。 “张大婶、这茶水是人喝的吗?味道又淡又不香,给我换一杯!”“桌上怎会有灰尘?你们这些人在这边守着别院,整天好吃懒做,连张桌子都抹不干净!”从进门开始,王玉叶一张嘴便没停过,苏州别院的家丁奴仆都很惶恐,生怕被责打。他们哪知道王玉叶在徐家庄的一股闷气,积了十余天后,回到自己的地盘,当然一下子就爆发出来。 她的贴身脾女小雪明白这一点,私下劝这些在苏州守别院的大叔大婶放宽心,忍一忍就过去了。 “小雪,虽然小姐自小骄纵,苛嫌几句也是有的,却不似今个儿这般无理。这些日子你跟在小姐身边,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?”厨房的张大婶在收拾完摔在地上的茶杯后,拉着小雪到厨房后边问着。 “呃……详细情形我也不太清楚,不过小姐在离开徐家庄时,心情好象非常不好。” 小雪将王玉叶在徐家庄的情况说出来。 “唉呀!那会不会是小姐和徐家庄庄主吵架了,所以才会心情不好?”张大婶立刻八卦的猜测起来。 “这……这我也不敢说。不过小姐在路上一直念着什么原来他有断袖之癖、他骗了她之类的话。” “啊!难不成徐家庄的庄主有断袖之癖,小姐在徐庄主面前碰了个大钉子,所以一气之下离庄?”张大婶又自顾自的‘推理’起来。 “大婶,你可别胡说。” 小雪急忙起身,不想再与这群大婶叔婆瞎扯。 小雪离去后,厨房边立刻围了一群下人,谈论着徐家庄庄主喜爱男色之事,大家七嘴八舌,好不热闹。 Θ禁止转载Θ ※※浪漫会馆独家制作※※Θ禁止转载Θ徐家庄内上下都忙着筹备庄主的婚礼。难得庄主有成家的打算,庄内的管事仆役个个忙得不亦乐乎。在忙碌的同时,大伙儿心里都有个疑问,那就是新嫁娘是谁?没有人知道未来庄主夫人的姓名、来历。 这是范紫庭要求徐步云保密的,说到成亲之日再给大家一个惊喜,徐步云也就顺着她。 如今未来的庄主夫人身分成谜也就算了,让赵老爹最感头痛的便是庄内开销的问题。那范紫庭现又被庄主关在雾园里,他就变成了临时帐房,面对大大小小琐琐碎碎的开销,真是苦不堪言。也难怪范叔会积劳成疾,一下子就走了。 唉!Θ禁止转载Θ ※※浪漫会馆独家制作※※Θ禁止转载Θ“紫儿,你看这些金饰珠宝,有喜欢的就挑起来,留着自己玩赏,我再叫师傅另外打一副全新的,拜堂当天用。” 范紫庭面对满桌的金饰珠宝,她不懂这些饰品的好坏,但依徐步云的个性及要求,能进徐家庄的定是价值不菲的极品。 见范紫庭不知从何挑起,徐步云笑了笑。 “干脆全留下供你玩赏,也省得你在我出门的这些天里无聊。” “你要出门?”范紫庭内心窃喜。 “嗯!原本不想在这时候出门的,但江北的欧阳烈已经到苏州了;我想在嘉兴与他会合,谈通商路线合作的事。” 欧阳烈?好耳熟的名字啊!范紫庭歪着头努力的想着。 “欧阳烈是欧阳家的当家,欧阳家是江北有名的商贾,握有东北及海外航线的贸易大权,我们徐家庄也有与他们合作。” 徐步云见范紫庭苦思的样子,便主动的解说起来。 “原来如此,难怪我觉得这名字耳熟得紧呢!”范紫庭点点头,表示明白。 徐步云表面无事,心里却暗骂:这欧阳烈一出现,准没好事!从小他俩就是死对头,欧阳烈就是见不得他好,现在要是知道他早一步成亲,不晓得要搞出什么把戏来?徐步云在心里骂着。 隔天,徐步云便启程往嘉兴去了,临出门前还一再交代范紫庭要注意身体,范紫庭则报以灿烂的笑容。 用过午膳后,范紫庭告诉服侍的婢女,因为身体不舒服,不许打扰她,晚膳也不用送了,等她醒来,有需要再召唤她们。 支开婢女后,范紫庭将压在衣柜底层的青衫、丝带拿出来──这是她趁徐步云不在时偷藏的。现在庄主出门了,雾园的守备应该不会太严密才是。 她先是躲在草丛里,看见守园的家丁打起盹来,便翻过雾园的小矮墙,往后厢房的方向跑去。由于是午憩时间,庄内活动的人并不多,像守大门的二楞子就倚着门板呼呼大睡──春天真是睡觉的好天气!范紫庭顺利的回到后厢房,收拾一下自己的物品,再拿了银票银两便大跨步的往后院的小径走去。 厢房后方有一条小径是通往庄外的,只有她与秋月知道。当她得知秋月是私自出庄,便知道秋月一定是从这条小径走的。从杭州到苏州约十来天的脚程,如果赶路的话,十天之内会到。算算口子,秋月现在人一定在苏州了,她得赶快去找她!Θ禁止转载Θ ※※浪漫会馆独家制作※※Θ禁止转载Θ两天后 嘉兴“什么?紫儿不见了?”徐步云在嘉兴别院接获消息,震惊不已。他出门后,心里着实想念范紫庭,便飞鸽传书要赵老爹差人到雾园问候‘紫姑娘’。赵老爹虽不明白雾园什么时候多出个紫姑娘,但他还是依照主子的吩咐。可他在雾园找了半天也没见着任何姑娘,立刻飞鸽传书给庄主禀明状况。 “人怎会不见了?会不会……被人给掳走了?”想到这一点,徐步云不寒而栗。如果紫儿真是被掳走,那…… 震惊、愤怒、慌乱、担心在一瞬间全聚集在徐步云的脸上,看在身边管事、仆役的眼里,心里不禁暗暗吃惊。一向冷静精明、强悍犀利的庄主,怎么今日会为了个小姑娘而慌乱失措?但他们都不敢吭气,免得惹祸上身。 慢慢的,徐步云恢复了冷静。他想到徐家庄多年经商,不可避免会得罪一些人,但这些人都不知道紫儿,连徐家庄内的管事也不知道。难道…… 他想了一想,一会儿,黑眸迸出冷厉的光芒,起身修书,让信鸽传给在徐家庄的赵老爹。 傍晚,徐步云再接到徐家庄来的飞鸽传书启禀庄主.后厢房范紫庭的房间的确有人翻动的痕迹,那小庭子并不在房内。 赵老爹果然!“紫儿啊紫儿,你就只想着你的好友,完全没顾虑到我的心情?!更何况几天后我们就要成亲了,你就不能多等些时候……” 徐步云停了下来,像是想到了什么,俊脸霎时转成铁青色。 “难不成……你是故意逃婚的?”过了一会儿,他重又抬起头,黑眸闪闪发光,“我绝不允许你从我身边逃开!紫儿,我一定要找到你!等我找到你……” 他薄唇勾起一抹邪笑。 此时从房门外走进一名小厮,提醒徐步云, “庄主,依行程,我们该回徐家庄了。” 徐步云眯着眼冷笑着, “不用!我们继续往苏州去!”Θ禁止转载Θ ※※浪漫会馆独家制作※※Θ禁止转载Θ苏州是江南文人荟萃,物产丰富,极其繁荣的地方。常古道:‘上有天堂,下有苏杭。’可见苏州、杭州是江南旅尴不可销过的地方。 范紫庭站在苏州热闹的街道,看着人来人往,颇觉不可思议。 出了徐家庄后,她便雇了辆车,一路上换马不换车,不过六天,她人已经在苏州了。 苏州这么大,秋月会在哪儿呢?她想了想,决定先到杭州会馆问问。 范紫庭到了杭州会馆,问坐在柜台前的老者, “请问老伯,有没有徐家庄的人住在这儿?”有着一头白发,看起来很精明的老人家看着眼前发问的俊秀年轻人,咳了一声说:“小兄弟,徐家庄来的人是不会住会馆的,他们大多都住东曲街的苏州商行去,倒有时会来这儿泡茶聊天。” “那请问老伯,近日来的人有没有一位姑娘?或者是其它人带着一位姑娘?那位姑娘和我差不多年纪,长得很清秀。” “听你这么一说,我倒有点儿印象。前些时候,好象是有徐家庄的人在这儿闹成一团,为的就是一位小姑娘。” 范紫庭听了眼睛一亮,紧接着问: “老伯,你可知那位姑娘现在在何处?”白发老人听了,笑了一下,“小兄弟,这事牵扯到徐家庄的二庄主,你要是要探知那位姑娘的下落,倒不如直接上徐家庄的苏州商行问问吧!”范紫庭听了,知道多问无用,正要向老人做揖告别,老人倒问了一件事。 “小兄弟,你可是从杭州来?”“是的。” “那你可曾听说……” 白发老人显然正在斟酌最恰当的词句。 “老伯直说无妨。” “是这样的,最近有谣言说杭州徐家庄的庄主徐步云喜好男色,不知小兄弟可曾耳闻?”老人特地用了谣言两字,这样无论真假都不至于得罪徐家庄。 他喜欢男色?啊!莫非是那一次……范紫庭想起被撞见的事。 她本想替徐步云辩解,不过……谁叫他骗她,活该!范紫庭清了清喉咙,压低声音说;“老伯,实不相瞒,徐庄主的确有此癖好。我上次到徐家庄收帐还差点儿被侵犯,吓得我拔腿就跑。” 她装出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,“老伯,为了小的一家子的生活,你可千万不要泄漏出去啊!”“这个自然,小兄弟尽管放心。” 白发老人也压低了声音,频频保证。 范紫庭道了声谢,便出了杭州会馆的大门。 出得门来,她忍不住掩口轻笑。会馆流通的讯息又快又广,这下子苏州城都知道徐步云有断袖之癖,他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!哈哈哈……她调皮的整了徐步云一下,心情愉快极了。 范紫庭从路人口中问得东曲巷,进得巷内,徐家苏州商行的招牌一局高挂着,一看就知道是人商家。她询间商行内的管事有没有一名唤作秋月的姑娘来这儿,中年管事回答,“我们前面是生意往来的地方,女人家是不可能在这儿出入的,如果有的话,也是在后宅院,这后宅院的事,我们前边就不太清楚了,得问后宅院的管事。” “大叔,敢问后宅院的管事目前人在哪儿?”“这几天二庄主突然回来,他正忙着,不好找人呢。小兄弟,我看你还是过个把月再来找他会比较好哩!”“那二庄主可是叫徐青云?”“小兄弟,噤声点儿,咱门二庄主的名讳是你叫不得的。” 中年管事紧张的说着。 “啊!失礼失礼。这位大叔,多谢了。” 范紫庭问不到秋月的行踪,自苏州商行出来,一路上想着,徐青云怎么会突然出现呢?他不是失踪大半年了吗? 第九章 苏州商行“啧啧啧!真难得见到徐庄主如此气急败坏的样子啊!”一位五官分明、有着粗矿气质的年轻人喝着茶,语带讥讽的说着。 “欧阳烈!要不是与你谈那该死的海外航线合作,我现在也不会在这儿!你好端端的安徽不待,跑来苏州做什么?”徐步云白了欧阳烈一眼,愤愤的说着。 “别这么说嘛!步云兄,你明知道我是下江南来游玩散心的,本想从苏州经嘉兴到杭州你那儿玩,哪知道你就杀上来了……怎么这般急躁啊?是不是太久没见着我,想我啊?”欧阳烈语带挖苦。 “你既然要经嘉兴到杭州,为何现在还杵在苏州?照理你三天前就应该到嘉兴了。” 徐步云更加火大,因为他在嘉兴等不到人,而范紫庭就在这时候跑了!“那……那是因为……反正我喜欢在苏州多待些时日,也没啥不好。” 欧阳烈轮廓分明的脸上有着一抹心虚。 “都是你,坏了我的好事!”徐步云啐了一声,呷了一口茶。 “坏了你什么好事啊?”欧阳烈促狭的开。 “不关你的事!”徐步云冷这回答。 “算了,不问就不问。不过有一件事我可真的要问你呢。” 徐步云扬眉看向欧阳烈,等着他开口。 “苏州城内流传着一个谣言,说徐家庄的庄主喜爱男色,连吏部尚书的女儿都被他弃如敝屣,不屑一顾。” 欧阳烈眼带笑意,贼贼的道。 “我喜爱男色?”徐步云狐疑的说道。 “对!还描绘得有声有色的,令人半信半疑。” 欧阳烈想在徐步云身上挖到第一手消息。 徐步云看着欧阳烈兴致勃勃、一副探人隐私的模样,眼一眯,冷笑道:“怎么,我徐步云不能养娈童、不能近男色吗?”此事定是从吏部尚书府传出来的。那该死的王玉叶!“那是真的啰!”欧阳烈不死心的追问。 徐步云不再理他,转头便往内厅行去。范紫庭的事弄得他心烦气躁,现在又加上一个欧阳烈来搅局,让他心情更加恶劣。 今日他刚到苏州,立刻召集苏州而行的人手找寻范紫庭,后来傍晚时得知有一名貌似范紫庭的书生来商行内询问秋月的事,叫他抵达商行时那人已经走了……他正一肚子气没处发泄,没想到在嘉兴久候不至的欧阳烈,人居然还在苏州,而且就住在他徐家庄的苏州商行。 徐步云满心都是范紫庭的事,不过在气恼之余,也不免暗自佩服她的勇气与毅力。 他往自已的正气轩走去,经过鸿福居,里面传来男女欢爱的声音,徐步云在心里啐了一声:臭老弟,这次你可害惨我了,害我的紫儿跑到苏州来!屋里淫浪的声音越来越大,徐步云只是摇摇头,径往他的正气轩去了,俊脸上满是对范紫庭的担心。 Θ禁止转载Θ ※※浪漫会馆独家制作※※Θ禁止转载Θ隔天,范紫庭在苏州商行的后门探头探脑,想找管事问秋月的行踪,她没想到,她的一举一动早被在树上守株待兔的徐步云看得一清二楚。 “咦?怎么都没人呢?”范紫庭自言自语着。 “姑娘,你在找我吗?”低沉的声音从范紫庭背后响起。 “啊?你……你……” 范紫庭囚太过惊讶,张着小嘴,手指着徐步云。 徐步云大掌一把握住美人的纤纤玉指, “怎么?紫儿,不认得你未来的夫婿了?”范紫庭还来不及反应便被拦腰抱起,不一会儿工夫,她已经在正气轩内了。 一进屋内,徐步云便将她往床上抱,卸下她的衣衫,想一解多日来的相思之苦。 “你……你做什么?”范紫庭忙抓紧衣带抗议。 “我好几天没见着你,想看你身体好不好,要检查一下!”话说完,范紫庭身上的背衫也落了地,如白瓷般的躯体躺在柔软的大床上。 “哎,你不要这样,我很好,你……你不要乱摸……” 不管范紫庭怎么抗议,徐步云还是照样得逞,快意的在范紫庭体内驰骋。好不容易见着心爱的人儿,徐步云自然不会轻易满足,两人就在轩中缠绵了整个上午,而范紫庭又因为极度的兴奋昏厥过去了。 傍晚范紫庭醒来时,徐步云并不在床上,由枕上余留的残温,她知道他才刚离开。 突然,正气轩外的庭园响起温柔婉转的歌声──“随郎十里到长亭,别了情哥便转身,轻移簿步,魂暗惊,今朝别去,何日见君……” 这声音…… 是秋月?!范紫庭倏地爬起身来,七子八脚的把青衫披上身,鞋也没穿就冲了出去,却撞到了一睹肉墙。 “痛!”范紫庭哀号一声。 “紫儿,你要去哪儿?”徐步云一把捉住范紫庭,警戒的问着,生怕她又要逃跑了。 “秋月!是秋月!她在这儿!”范紫庭大声嚷着。 “紫儿,你镇定点儿,我抱你到外头看看。” 徐步云抱起范紫庭到庭院。 “你看,没人啊!一定是你太想秋月了,才会听到她的声音。” “我不信!”范紫庭挣脱徐步云的怀抱,光着脚,在庭院四处寻找着。没人?不可能啊,她刚才明明听到秋月的声音…… “紫儿,你的脚都是泥土,快进去,我帮你洗洗。” 愣在庭院中的范紫庭乖乖的由徐步云抱起进屋去,心里还在想着她明明听到秋月的声音…… 徐步云命人端来热水,让范紫庭坐在小圆椅上,细心的洗着青衫下露出的玉足。 范紫庭满心的疑惑,看着徐步云冲洗着自已的脚,又不自觉的发愣起来。他……他在帮她洗脚?!他可是高高在上的庄主耶!“呃……我自个儿来好了。” 范紫庭要抢徐步云手中的杓子。 “坐好!”不容置疑的命令让范紫庭听话乖乖的坐好,静静地看着他将她脚上的泥巴冲洗干净。 “这里不比星月轩,你就委屈点儿。” “啊,这样已经很好了。” 范紫庭忙说着。 她骗他要拜堂成亲,却在他出门之后,立刻私自出庄找秋月,他知道了不但不气她,还立刻到苏州找她……范紫庭越想越觉得自已不应该这么做。 “云,对不起!”范紫庭低下头,红着脸纤悔。 “为什么呢?”徐步云仍气定神闲的拿起巾子,轻拭着范紫庭的玉足。 “我……我私自出庄,还惹了一些麻烦事……” “你是为了找朋友而来的,我不怪你,最重要的是你平安无事。等我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好,我们就可以回杭州成亲了。﹂“不……云,我来苏州徐了找秋月外,也是为了……为了……” 不想与你成亲!但后面这句话她说不出口。 “你来苏州就是为了找秋月,其它的借口,我不要听。明天你就跟我回杭州,照原定计画拜堂成亲!”徐步云黑眸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。 范紫庭哑口无言的看着他。 他知道?!他知道她不想与他成亲,但他不愿承认……堂堂天下第一商行的徐家庄庄主,论财势、论相貌,都是一时之选,居然受到未婚妻的逃婚,真是情何以堪!她重重的伤害了他…… 范紫庭沉默了,也如道真相对他的打击有多大,遂默默的由他拭干玉足,重新穿上鞋。 “饿吗?”徐步云问。 范紫庭呐呐的点点头,徐步云传进了晚膳,精致的餐点都是她喜欢的。他是如此的细心、对她如此之好,她怎么忍心让他受到逃婚的耻辱?!范紫庭心里头有着深深的纤悔。 当晚范紫庭柔顺的接受徐步云的所有安排,徐步云也命人将她在客栈的行李拿了过来,明日一早出发回杭州。 一切都打点好后,范紫庭累了,早早就寝,徐步云还有其它事要处理。吩咐范紫庭乖乖待在房中,他事情处理完立刻回来。 范紫庭独自躺在柔软的床上,脑中却回荡着黄昏时分听到的情歌。‘今朝别去,何日见君’是秋月最喜欢的一句,她认为人与人之间应该惜缘,因为一旦分雕,就不知何时可以再见。想想她与秋月分开也有一段时日了,真不知何时可以再见?她很想相信之前徐步云的承诺:大喜之日,秋月一定会到。但她又不敢抱太大希望,因为希望越大,失望越深啊!混乱的思绪让范紫庭闷得慌,便随手披了一件外衣,推开门到庭院走走。 夜凉如水,庭院里的花草散发出淡淡的清香。她走着走着,来到一条小径,隔着矮矮的树墙。可以看见另一边有灯火迎明的楼房,她因着好奇心的驱使信步便往那儿走。那楼房建得恢宏大度,梁柱、门窗皆比正气轩来得雄伟,有一点像杭州的星月轩,但又没有那般大。 借着屋檐下的灯火,范紫庭勉强看出‘鸿福居’三字,继续往前走着,依稀听到有男女交谈,等更靠近一点儿才听出那是男女欢爱的声音。她脸一红就要转身离开,却听到:“不……不可以再这样了……啊……” 是秋月的声音?!范紫庭疾步向前,挨近窗户,用手指戳破一个小洞,屋里灯火通明,只见大床上有一对男女交缠,男人跪坐在女体的双腿之间,大掌高举起她的足踝,身下的男性分身正猛烈的侵犯被压在床上的女性,每一次挺身,都引起女性像黄鹂般的叫声。 “不……求求你放开我!”被压在身下的女性哀求着。 “你别想离开我身边!你是我的,哪儿都不许去!”床上的男性霸道的说着,放下女人的足踝后,低下头来用舌侵犯着女性私处。 然后,范紫庭看到了床上女性的脸。 是秋月!那个男的是谁?是谁敢对秋月这样?这该死的色狼!一定要叫云痛打他一顿!这时只听得秋月叫喊: “云……我不行了!啊……” 范紫庭一听,全身血液倒流,僵硬的愣在原地,脸色惨白如今晚的冷月,只觉得脑袋轰轰作响,空白一片,双眼不敢置信的盯着床上的男人。 是徐步云?!接下来,她完全听不到外界的声音。 后来她是怎么回到正气轩的,她自己都不知道,只犹如行尸走肉般呆呆的坐在雕花的桧木椅上,望着空荡荡的大床,任由眼泪在脸上泛滥。 难怪你不说秋月在哪儿!难怪你总是敷衍我!难怪我找不到她,因为你把她藏起来了!难怪你现在不在这儿──徐步云,你这禽兽!你怎能这样做?你背叛了我,还口口声声要我与你成亲……骗子!骗子!你居然诱拐我最要好的朋友,然后在我面前若无其事的装傻……那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啊!你同时玩弄我们两人,你是何居心?禽兽!骗子!大骗子!范紫庭站起身,心中充满着被背叛、被欺骗、被伤害的感觉。她绝不要嫁给一个没有人性的禽兽!在墙上狠狠的写了‘禽兽’二字,她擦干眼泪,拿了自己简单的行李,连夜就出了苏州商行。 Θ禁止转载Θ ※※浪漫会馆独家制作※※Θ禁止转载Θ范紫庭离开后,苏州商行立刻陷入了狂风暴雨中。 “你们找了一整晚还找不到人?!苏州就这么一了点大,一个女孩家能走多远?统统给我再出去找,找不到,你们也不用回来了!”徐步云在正厅咆哮着,底下的管事、家丁、仆人闻言皆惊恐的退下。 “大哥,何必这么紧张,坐下喝茶吧,底下的人一定会找到她的。” 声音来自坐在一旁的男子,他五官清秀,皮肤呈现健康的小麦色,一看就知道是富贵人家的子弟,只不过他右眉上有一道疤,破坏了俊秀的脸庞。他就是徐步云的亲弟弟──徐青云。 “还不都是你!我前些日子派人来接那丫头回去,你坚持不放人,害我失信于她,结果她亲自跑来苏州……我好不容易找到她,现在她又不见了!她没事就好,要有事,我绝不饶你!”徐步云狠恶的瞪着徐青云,口中的她自然是范紫庭。 “秋月我是要定了,我不会放她走的。至于你那位小娘子。是你自己没把她看好,可别赖在我头上。” 徐青云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。 “再看正气轩的墙上写着禽兽二字,想也知道她是怨你呢!搞不好大哥你在床上就像是禽兽一般,人家姑娘家身子弱,受不了了,就走了……我说大哥,你要好好检讨才对!”徐青云说完还点点头自认为说得有理。 “你……” 徐步云火气更大了。 “哦,我得去看我的秋月美人睡醒了没。失陪了。” 说完,他转身便往鸿福居行去。 徐步云阴冷的眼神瞪着亲弟弟的背影,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。所有事都是源自于他,紫儿现在又不见了……他皱着眉头直盯着墙上的字。 第二天,茶几旁的宋朝骨董花瓶被人砸碎,其它如唐朝的三彩马摆饰、宋朝皇帝的瘦金体墨宝、当朝皇帝御赐的荡金圆口碗、广州来的九尺珊瑚,全被徐步云砸的砸、踢的踢,仆役端来的饭菜也被扫落一地,活像灾雏过后。 “再找不到,我就把苏州商行给关了!统统给我出去再找,就算把苏州翻过来,也要找到范紫庭!”徐步云一天一夜未吃未喝,现在的神情更像冷厉的鬼魅一般。 怒吼咆哮过后,徐步云骑上马,决定亲自去找。他有一种预感,好似就要失去她…… 紫儿!不要离开我── 第十章 翌年苏州城门下出现一位风度翩翩、眉清目秀的书生,身穿绸缎衣裳,看来家境富有──那是范紫庭。 原来范紫庭离开苏州商行的隔日,便下定决心要自立自强,不再倚靠任何人。她到了苏州附近的吴县,用身上的银子为本钱,做药材批发生意。由于她生性聪颖,又有经营观念,管得一手好帐,药材生意蒸蒸日上,一年下来,已是吴县的富商大贾。 范紫庭一年来埋首于工作,没有任何娱乐,今日恰巧运货的翁老头要到苏州,她心想已经一年了,‘他’应该回到杭州了吧,便放心的随着翁老头到苏州逛逛。 苏州似乎无时无刻都是那般热闹。范紫庭站在拥挤的街道上,突然看到墙壁上贴有着一张大大的告示,她靠近一看,原来是朝廷的宣令,大意是说吏部尚书王忠贤贪赃枉法,即日起革职,连同家眷发配边疆,家产全数充公。 好惨!“这王忠贤的乌纱帽早在一年前就被革了……小兄弟,你还在看一年前的消息吗?”附近书摊的小贩对着范紫庭自顾自的讲了起来。 “啊?没有,我只是一时好奇。” 范紫庭连忙离开。 “这吏部尚书也算是自作自受,卖官取财,贪赃枉法;听说他女儿还惹到了徐家庄的庄主呢!真是报应啊!”“徐步云?”“对啊,就是江南第一商行徐家庄。” “那个禽兽!”范紫庭不觉脱口而出。 “小兄弟,这人可是你骂不得的,谁惹了他,谁就倒霉。像苏州商行就因为找不到他要的人,就这么被关了,好几千人的生计顿时无着。小兄弟,你还是噤声吧。” “多谢大哥指点。” 范紫庭表面上道谢,心里头却又多骂了徐步云几句。 范紫庭索性在小贩的书摊看起书来,随手拿起一本《士商类要》随意的翻着,书中教导出外从商的人要心存警觉,防身有术。 对啊,对人要心存警觉,像她就是太信任徐步云了,才会…… 范紫庭想到他,心中百味杂陈,有喜、有怒、有怨、有哀,不知该如何形容,她只知道每想他一回,心中就痛一回……等她回过神来,才惊觉已泪流满面。 在吴县,她借着忙碌的工作来麻痹自已,但回到苏州,又勾起那晚目睹徐步云与秋月交缠的情景……她实在承受不住那种被背叛的椎心之痛啊!他怎么还敢大言不惭的要求她嫁给他?他怎么可以一次又一次的骗她?回到下榻的客栈,满怀着伤心思绪的范紫庭再一次泪流满面,迷迷糊糊中,哭着哭着就睡着了。 深夜,有一条黑影以极快的速度闪进客栈的东边窗户。 月色依然皎洁,虫鸣蛙叫似乎更响亮了…… 望着自己寻找了一年多的美丽脸庞,徐步云心中的激动无法用笔墨来形容,他伸出大掌抚模着这一年来朝思暮想的容颜,沉睡中的她看起来是如此的心事重重,脸颊上还有未干的泪痕,晶莹的泪珠还沾附在她细长的睫毛上,看得他好心疼。她是受了什么委屈?是什么人敢欺负紫儿?他发誓定要把那人五马分尸!她瘦了……徐步云的大手轻轻将她脸上未干的泪拭去。 “嗯……好痒……” 沉唾中的范紫庭受到打扰,嘴里咕哝了几句,随即翻个身继续睡去。 下一瞬,范紫庭倏地张开眼,整个人从床上坐了起来。怎……怎么会有人摸她的胸部?!范紫庭以极度惊恐的声音喊道: “谁?是谁?谁在那边?”“紫儿,别怕,是我!”徐步云后退一步,点燃烛火,让范紫庭可以清楚的看到他。 不看还好,范紫庭一看是徐步云,更加激动了。 “你……你这个禽兽!不要碰我!”“紫儿,你在说什么?是我啊!徐步云!”徐步云走近床边想抱住她。 “你……你不要过来!你要敢过来,我……” 我就咬舌自尽!”范紫庭讲到最后,自己都有点儿没把握,因为她知道他要做什么,是谁也栏不住的。 但这一回,徐步云果然站在原地不动。 “紫儿,你有什么委屈尽管告诉我,千万不要寻短啊!”徐步云只当她在外头被人欺负了,见到了他,才会胡言乱语。 “你……你不是人!你为什么要骗我?为什么?”范紫庭看他一副没事人的样子,语气中好象还是她的错,还要她把委屈说出来,压抑的愤怒情绪整个爆发出来。 “我骗你是不得已的,我只想早日把你带回杭州……” 徐步云紧张的辩解着。 “不要再说了,我不要听!秋月是我最要好的朋友,你怎么可以……” 范紫庭忍不住哭了起来。 “紫儿,我知道秋月是你的好朋友,我也曾派人要将她接回杭州,可是……” “不要说了!你走,我不要见到你!呜……” 范紫庭窝在床角哭得更厉害了。 “紫儿──”“你走,我不要见到你!你这个骗子,禽兽,无耻的小人!”范紫庭边哭边骂,哭得双眼都红通通的。 徐步云望着日思夜盼的佳人,他好不容易找到她了,她却一心要赶他走?他不过是延迟送秋月回杭州的时日,加上没告诉她秋月就在苏州商行,就值得她狠下心来在一年前不告而别,还在墙上大骂他是禽兽,现在居然还要赶他走……她知道这一年来他过的是什么生活吗?徐步云板起一张脸,略微牵动嘴角,霎时之间由一个充满喜悦的情人变成冷血的煞神,全身散发出不可抗拒的威严。 “你怎么可以这样欺骗我……呜……骗子……” 范紫庭早哭花了一张脸,嘴里只嚷着要他离开,没看到徐步云冰冷的脸色及坚决的眼神。 “你……你不要过来──不要──”范紫庭霎时没了声音,全身也不能动了。 徐步云点了她的哑穴及麻穴,一把抱住她轻盈的身躯,施展高超的轻功,转眼间,黑夜吞没了两人的身影。 徐步云小心翼翼的将范紫庭放在床上。不能出声的范紫庭从客栈到正气轩的这一路上,都以怨怼的眼神瞪着他,而徐步云丝毫不以为意,紧抱着地飞檐走壁,似乎很享受她身上的香味,不时埋首于她的发际间。 范紫庭坐在正气轩的大床上,她一年以前坐的地方。徐步云解开她身上的穴道,范紫庭本想大声的斥责他,但怨到深处反转淡,她冷静下来,也不想再逞口舌之快,只怒瞪着他。 “紫儿……” “不要叫我!徐步云,你这个禽兽,我不想再与你啰唆,我只想离开这儿,让我走!”范紫庭坚定的说着。 “紫儿,我不过是隐瞒秋月在苏州商行的事,是我的错,但也不至于落得禽兽之名吧!”徐步云叹了一口气。从与她见面,已数不清她骂他多少次禽兽了。 “那你是承认了?”“我承认我不应该骗你,应该对你讲清楚,这样你也不会不告而别。” “既然你已经承认了,我还留在这儿做什么?”范紫庭起身就要走。 “紫儿,你为什么不留下来?我都已经承认错了,你是我的未婚妻,自然要与我回杭州成亲!”“那秋月怎么办?你想放她一人在苏州吗?你这始乱终弃的骗子、禽兽!”范紫庭尖叫出来。 徐步云这时才听出范紫庭的话不对劲, “紫儿,你在说什么?什么始乱终弃?”“你还装傻?!你表面上对我说找不到秋月,但事实上……事实上……你早就糟蹋了秋月,现在又要放秋月一个人在苏州,这不是始乱终弃是什么?徐步云,你这狼心狗肺的禽兽!”范紫庭激动起来。 原来如此!徐步云一听就知道她是误会了。他哪有与秋月怎样?“紫儿,我与那丫头一点关系都没有,你真的误会了!”“那天晚上我明明看见你……你……” 范紫庭红着眼眶说着。 “乖紫儿,八成是你看走眼了。先喝口茶,把事情经过告诉我!”范紫庭看着‘禽兽’坐下来倒了杯茶给她,再气定神闲的看着她,一时间也愣住了。 事情怎么会这样?怎么这禽兽还要她把那晚他做的事讲给他听?“我才不要待在这儿与你白费唇舌,我要回客栈去!”范紫庭转身便要往外走。 正气轩的门被一阵掌风合上, “你哪儿也不许去,再也不许从我眼前消失!”徐步云冷酷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。 “你……你……禽兽!”“你是要整晚在那儿骂我禽兽,还是要把事情讲给我听?”徐步云扬眉看着她。 范紫庭知道徐步云霸道的个性一拗起来,绝对没有人可以反抗他。“好!你要听,我就请给你听,免得你说我诬赖你!”她勉为其难的坐下,喝了口茶,开始讲述让她痛彻心扉的那晚。范紫庭越讲越激动,最后又忍不住掩面而泣。 徐步云听完铁青着一张脸站起身来,拉着范紫庭就往外走。 “你……你要带我去哪儿?放手啊!你……” 徐步云一句话都不说,拉着范紫庭就往鸿幅居的方向去。 “放开我……你放开我啊!”范紫庭一路上仍挣扎不已。 接近鸿幅居后,他示意范紫庭噤声,然后在窗边戳了一个小洞,让她可以看到屋内的情形。 范紫庭贴近一看,房内还是一样灯火通明,房里有一男一女正在争吵,而那女子──是秋月!至于那个男的她不认识。 两人似乎为了某件事正激烈的争吵,最后那男子突然抱住秋月吻住她,秋月虽然奋力挣扎,但最终还是被那男子抱躺在大床上。范紫庭看到这儿眼睛就离开窗前的小洞了,不久屋内便传来男女欢爱的声音,听得范紫庭满脸通红。 徐步云则是一脸铁青,一语不发的又拉着她离开。', "怎……怎么会这样呢?'秋月不是跟他在一起吗,怎会又跟另外一位陌生男子上床?莫非是秋月变心?不,秋月不是那种人。那……是徐步云这禽兽把她赏给别人?!不,徐步云对女人不会这样。那……到底是怎么回事?徐步云将范紫庭拉回正气轩,脸上的表情相当骇人,一路上不发一语的他,此刻终于大声咆哮起来。", '“你这该死的女人!只因这个误会就无故消失,让我把整个苏州城翻了过来还是找不到人,你……你……” 这次轮到徐步云气得说不出话来。 “你在说什么?秋月怎会跟别人在一起?莫非是你把她抛弃,还是把她赏给别人了?”范紫庭脸一阵白。 “该死的!我早说过我跟秋月一点关系也没有,她本来就是跟别人在一起!”“别人?”“我弟弟,苏州商行的主人!”“可是那晚我明明听见秋月叫着云这个昵称啊!”“我那不成材的弟弟叫徐青云,记得吗?紫儿宝贝!”徐步云讲到后来已经没力了。怎么会有这么胡涂的姑娘?!“啊 ──”范紫庭恍然大悟。 “难不成是秋月和你……你弟弟?”“正是!那是秋月和我弟弟,徐青云!”徐步云已经快气疯了。 “啊──”范紫庭张着小嘴,久久合不起来。 这么说,是她误会他了?秋月叫的是徐青云,不是徐步云?!啊!她还伤心欲绝地逃到吴县去……原来只是为了一件没有发生的事?!知道真相后,震惊的范紫庭目瞪口呆的看着徐步云,一句话也讲不出,徐步云则铁青着一张脸直盯着她。 许久──“云……对……对不起。” 范紫庭低下头,声如蚊蚋的说着。 徐步云不出声,只是冷着脸看她。 范紫庭见他不出声,知道他一定气坏了,可是她徐了道歉之外,也想不出更好的话了。 “对……对不起,云,我不知道事情原来是这样的。” 范紫庭见也还是不出声,急得流下泪来。 “你……你说说话吧!我知道是我误会了,谁叫你那天晚上又不在我身边,我才会乱想的……” “该死的,不许再哭了!”徐步云一把抱住她,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。 “那晚我不在,是去鸿福居找青云,要他与秋月一同来杭州。我不在,你就会乱想,那以后我去哪儿,你就跟到哪儿好了。” 哭得迷迷糊糊的范紫庭见徐步云不生她的气了,更猛点头,嘴里说着: “ 嗯,我知道了!”她的反应令徐步云十分满意,对他而言,这表示范紫庭愿意嫁也为妻,白头到老。 “紫儿,不要再离开我了。你可知道我找你找得好苦啊!”徐步云紧紧抱住她。 在他的怀中,范紫庭觉得温暧极了,过去一年的凄风惨雨似乎在此时都化为乌有。 当晚,范紫庭度过了一年以来最激情的夜晚…… 隔天,已近正午时分,正气轩的大床上还睡卧着一位俏丽佳人。 “嗯……” 范紫庭想移动身体,却动弹不得。 徐步云的铁臂紧紧的圈住她,她的头正枕在他的肩上。没想到熟睡的他力气还这么大,手臂掰都掰不开……最后范紫庭放弃了,乖乖的躺在他的怀里,看着身边沉睡的男人。 此时,徐步云动了一下,调整了躺睡的姿势,但双手仍紧紧圈住怀中的美人。 “云?”范紫庭试探性的叫着。 “嗯?”徐步云闭着眼睛响应。 原来他早就醒了!“什么事?紫儿。” 一双黑眸张了开来。 “我是想问你怎么找到我的?”徐步云听了,线条优美的薄唇勾起浅笑, “紫儿,还记得你一年前离去时在墙壁上写了禽兽二字吗?”范紫庭一听,脸上布满红潮,尴尬的说: “我……那时气坏了,所以才……才……” “不要紧的,宝贝。还好你常骂我禽兽,我才能找到你呢!”“怎么说呢?”“你还记得在城门的卖书小贩吗?”“书贩?”“嗯!昨晚我一如往常出去找你一整天却无所获,很失望的骑着马经过城门,看见卖书的小贩眼神怪异的看着我,我便下马询问,才知道有人在他摊前骂我禽兽哩!”“啊?”范紫庭脸红得像火炉似的。 “我立刻下令清查苏州城内的茶馆客栈,才知道你下榻的地方,也因此找到你……敢那样骂我的,全天下大概只有你了,亲爱的紫儿!”徐步云啄了一下美人粉嫩的脸颊“我不是故意要骂你的……” 范紫庭抬起头,“云,你为何要关闭苏州商行呢?那样会影响好几千人的生计哪!你可不可以……” “我关了苏州商行是因为行里上上下下做事散漫、办事不力。叫他们出去找你,动用了所有的管道人脉,苏州都翻了好几遍还是找不到,我一气之下就把商行关了。” “可是……这会影响很多人的生活,还有徐家庄生意的往来……” “我不在乎那些,我只要找到你。徐家几十年来在苏州打下的根基,居然连一个人都找不到,我那个不肖的弟弟压根没用心在经营衙行,我就下令把它关了。” 徐步云霸道的说。 范紫庭听了也不再多说什么。 下人提来盥洗用水,梳洗完毕后,已过正午时分,两人直接到春望楼用午膳,徐步云指示家丁到鸿福居请徐青云、秋月一块儿用膳。 “云,这会儿已过正午,他俩或许已用过膳了。” 范紫庭说道。 徐步云恢复以前的邪魅笑容,暧昧的说: “紫儿,他们俩搞不好还腻在床上,不肯下床呢!”范紫庭听得徐步云话中的意思,轻拥了他一下。 “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这般无耻?”“如果做这档事叫无耻,我那个不成材的弟弟也可列入全天下无耻的前三名了!”“那榜首是谁呢?”徐步云拦腰一把抱住范紫庭,亲昵的说: “自然是你的夫君我啰!”“啧啧啧!光天化日之下做这种亲密动作,也不怕伤风败俗啊!”不远处传来一个爽朗的声音。 范紫庭往发声处看去,见一位风流倜傥的男子牵着…… 是秋月!范紫庭从徐步云怀中挣扎下来直奔向秋月,秋月也见到了范紫庭,甩开徐青云的手,直奔向前。 “秋月!”“小庭!”两人见面,紧紧相拥,流下了激动的眼泪。 “你还好吗?秋月!”范紫庭兴奋的看着秋月。好久不见了呢!“我很好。小庭,我不应该一个人私自出庄,让你因为找我而长途跋涉到苏州来,最后还惹出一堆事。都是我不好……” 秋月哭得可厉害了。 “秋月,你快别哭了,那些都过去了。” “可……可是庄主很生气呢,简直要把苏州给拆了!”秋月还是哽咽着。 “你们两位是要坐下来再谈呢,还是继续站在那儿数落我的不是?搞不好紫儿还会加骂一句禽兽呢!”徐步云难得轻松的说道。 两人闻言噗哧一声笑了出来,手牵手入楼坐定。 “紫儿,这位就是我那不成材的弟弟徐青云,青云,这位是──”“想必这位就是让我那冷酷的老哥关了苏州商行,闹得苏州满城风雨的范紫庭,范姑娘吧?”四人就一边用膳一边闲聊,秋月席间忙着帮范紫庭夹菜,看得徐青云严重吃醋,徐步云心里也老大不爽,认为自己的独占权受到侵犯,倒是两个女人乐得很,一点儿也没察觉两个大男人的醋味!“对了,云,我现在已经回来了,苏州商行可以──”“那是青云的事,与我不相干,要重新开张,得看他!”“嗄?!大哥,当初是谁因为找不到人,大发一顿脾气,隔天就叫几千人卷铺盖走路的?现在居然说没你的事?”徐青云抱怨起来。 “我吃饱了。紫儿,我们走吧!”徐步云拉着范紫庭就要走。 “等等!大哥,你至少也得帮我把行内的事打理一下再走吧!”徐青云看了兄长一眼。 “你这免崽子,从小有多少事是我替你善后的?这次你自己来!何况你已经有一位好帮手了,要好好做!我大喜之日,记得两人一起来啊!”秋月闻言,脸又红了起来,害羞的低下头去。 徐步云说完,拉着范紫庭就走。 “哎!云,你别走那么急啊,我与秋月都没说到几句话呢!”范紫庭抗议道。 “傻紫儿,你没看到我那老弟像饿狼一样吗?我是怕你待在那儿,会被他吃掉!”“那秋月……” “早就被他吃了,连骨头渣都不剩了!”徐步云坏坏的说着。 “啊──原来如此!”范紫庭恍然大悟,想起那晚的情景。 “紫儿,快走啊!”徐步云催着她。 “我们不是已经在正气轩了吗?要去哪儿?”“小傻瓜,回杭州的马车、护卫、下人们早就在外头等着了。你忘了吗?我们要回杭州成亲的!”徐步云一把抱起范紫庭大跨步的往外走,一路上范紫庭还是叫嚷着:“放我下来!我自己会走……你不要这样……不要乱摸……啊!你这个禽兽……” 一个月后,杭州城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婚礼,江南第一大商行──徐家庄的当家徐步云成亲了,庄主夫人正是庄内人称小庭子的范紫庭。据说新嫁娘美若天仙,还管得一手好帐。只不过在夫妇俩居处星月轩常传出‘禽兽’二字,没人知道那是什么意思,只知道徐家庄在新娘入门后,又增添了药材生意,将整个贸易路线延展至江北,为徐家庄奠定了百年基业。 至于徐青云与秋月,那又是另一个故事了……'